命运第一定律(3)
【作者】网站采编
【关键词】
【摘要】我们进村时,县里的消防队刚刚扑灭了这场后来上了县志的大火。小村有一半人家,近70户房子被火吞掉,在冒着烟的废墟上,从惊慌中还没有冷静下来的
我们进村时,县里的消防队刚刚扑灭了这场后来上了县志的大火。小村有一半人家,近70户房子被火吞掉,在冒着烟的废墟上,从惊慌中还没有冷静下来的人们,正寻找着什么。
我赶回家里的院子,哥哥正跨在屋顶上,房上的草被消防队浇得湿湿的,还不时有水从房上往下滴。同学的家却被大火烧掉了,站在废墟上的同学,眼泪无声地从脸上滑落。之后的许多时候,他一直忙着和父母一起盖新房,学习非常好的他却没有考上学,后来去了父亲的工厂上班。
那天,在我工作的报社楼下,听到一个喊我的声音,走到窗边一看是他,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。原来,他所在的拖拉机修配厂早就倒闭了,他就自己做一点小生意维持生活。中午,我们在一起吃饭。三杯酒下肚,他的话就多了起来,带有一丝伤感。原来,今天他是来求一个同学帮他办事,尽管同学帮他办了事,但是生硬的官腔,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道伤痕。那个同学原本成绩在他之下,且常常抄他的作业,他也常常辅导那个同学。可如今,一切都变了。我们就说起了那场大火。假如没有那场大火,他今天会是另一个样子;假如那场大火烧掉的是我家的房子,也许我也不是今天的我。
“命呀。”他重重地和我碰了一杯。
“命运呀。”我也十分感慨。生活的一个微小变故,有时就改变了我们的一生,命运不但不可把握而且不可捉摸。
吃过饭,他又返回县城。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淹没在城市的人流中,但在我的眼中,他依旧是那个生机勃勃的少年形象。
石碾上的牵牛花
圆形的碾道,被村里每一条小毛驴都走过的小道,已看不出驴的蹄印。
石碾盘边,当年谁不小心丢下的山楂籽,如今已经长成了一棵大树,一到春天就开满红红的花,一到秋天就结满红红的果,秋风一起,叶子就落了一碾盘,红红的果也落了一碾盘。
想当年,作石匠的姥爷是从几十里外的一撮毛山上,用几头牛拉的爬犁,把这块上好的大青石拉回来,堆在院子里,青石上面盖上一层层厚厚的玉米秸,从来就没有动过。那年母亲才6岁,从此之后,尽管也有人出高价买这块青石,姥爷却一直没有动心。
听姥姥说,姥爷这一生,除了他作为一个石匠谋生的工具外,他只在意这两件东西。35岁时,从山上拉下来的这块青石,后来他把青石造成石碾送给女儿做了嫁妆;65岁时,在停放过青石的地方,姥爷为自己准备了一副寿材,山桃木做的,一备就是20年,每年他都精心地里里外外刷上一遍油,20年后,85岁的他把自己装了进去,像一本合上的书,不准人们再打开。
母亲领会了当年姥爷这一副石碾陪嫁的意义,在她婆家破旧的三家草屋旁,精心修整出一块地方,安置好了这座石碾,这是这个小村的第一个石碾。石碾隆隆的滚动声,让一个小村有了活力。
村里的人于是习惯在石碾上加工粮食。每一个加工粮食的人,在离开时,都会给母亲留下点什么,一把米,一瓢面,母亲的日子变得暖暖的。
这样的日子维持了40多年,40年后村里的电磨开始轰鸣,便没有人再用石碾推粮食,村里的驴也都杀光了,石碾留给村人的只有吱吱呀呀的记忆。
母亲有些不适应,喧闹的人生一下子宁静下来,母亲仿佛一个被冲上海滩的贝壳,只能听听海的声音,却感受不到海的湿润。
生活就是这样,得到一些就要失去一些,但遗憾的是,得到的,有时并不是我们想要的,但失去的却是最珍贵的,这是无奈也是遗憾。石碾便遗落在这里,风吹雨淋,那些木制的碾框都烂掉了,只剩下它孤零零地丢在那里,直到有一天,一个城里的人想买走它,做什么用,城里人没有说。
母亲犹豫了一夜,最终还是没有卖,她说这东西留着就是一个念想。
有许多东西,我们留着都是一个念想。
有许多东西,我们留着也只是一个念想。
只是岁月并不这么想,一株牵牛花借着雨的指引,一点一点爬满了石碾,浅浅淡淡的花开得热热闹闹,轰轰烈烈。
家谱的余辉
家谱是一个家族的历史,不管来自何方,生活在辽东大山里的这些普通的百姓,都有一个共同特点,那就是对根的认同。
根是一个家族的源,对于根的表达,只有两种形式,一种形式是祖坟,另一种形式是家谱。
祖坟总是会选在一个风水好的地方,以便恩泽后代。这不只是一种迷信,也是一种祈盼。人在走得疲乏时,会找一根精神的木棍拄着,以便自己不会倒下。
文章来源:《中国分子心脏病学杂志》 网址: http://www.zgfzxzbxzzzz.cn/qikandaodu/2021/0523/502.html